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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見一位法力高強的老頭,
他的法寶是一支細細的毛筆,筆尖上沾著閃亮的黑色墨液,
應該是某種古老藥水與他有生以來治過的所有病人的角膜分泌物所混合成的晶亮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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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加爾各答街上, 遇見一位法力高強的老頭,
提著一個古董木箱,裡頭擺滿各式奇異的藥水,
在街頭等待病人。
他的法寶是一支細細的毛筆,筆尖上沾著閃亮的黑色墨液,
應該是某種古老藥水與他有生以來治過的所有病人的角膜分泌物所混合成的晶亮液體。
病人像招計程車般攔下老頭,像準備領聖餐般乖順地站好。
老頭提筆,像畫眼線般穩住手腕,
病人看我在一旁拍照,對著相機頑皮做鬼臉,可惜好景不常,
只見醫師筆尖所到之處不是眼皮,而是眼球。
待那毛筆畫上眼球,病人痛得笑不出來了,
眼睛閉得死緊,皺出臉皮上所有的溝紋,
但也同時從口袋掏出錢來。
老醫師收了錢揚長而去,留下虔誠的病人流下感激與刺激的淚水。
不像我們在醫院, 要求醫療用具要無菌,他們正好相反,
彷彿洗了那支筆,會把上頭的藥效和醫師的功力都洗掉似的。
而這一切都是發生在一家豬肉攤前的人行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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